顾一野是军区大院里孩子们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成绩优异、挺拔板正,是从小就被家长们挂在嘴边揪着自家孩子的耳朵教育的别人家的孩子。
(资料图)
如果仅是如此也便罢了,偏偏还生了一副好皮囊,惹得大院里的女孩们都芳心暗许。
男孩们都讨厌顾一野,无论是身为年纪第一上台发言还是面对学校里最漂亮的女孩的表白都一副面不改色的淡然,都成了“装”的佐证。
带头针对顾一野的就是疾冲,疾冲与顾一野就是两个极端,人缘好得不行,身旁前呼后拥地跟了一大群兄弟。当然,成绩也是两个极端,调皮捣蛋逃课闹事一样不缺。
若要问疾冲为什么要针对顾一野,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因为自己表白的女生都暗恋顾一野这种丢脸的缘由。
疾冲不忿,觉得自己长得也不比顾一野差,怎么一个个都喜欢顾一野,丝毫没意识到校园里学神光环对女孩的吸引力。
每次疾冲欺负顾一野的时候,被顾一野用漆黑的眸子盯得浑身发毛,都做好了还手的准备,但顾一野只是默默地拾起被打湿的书本背脊笔挺地转身离开。
疾冲觉得咬人的狗不叫,被顾一野这示弱的举动弄得不上不下,心惊胆战地怕顾一野告状,让他回家被他爸狠揍一顿,忧心忡忡几天后发现什么事都没发生,从此以后就愈发嚣张起来。
高考结束的毕业晚会上,顾一野穿着一身修身的西服在台上念了一首诗歌,宽肩窄腰,腰褶收拢显出腰身,黑色的西裤一丝不苟,勾勒出修长紧实的大腿,浑厚低沉的声音飘荡在学校的大礼堂,台下疯狂的尖叫声也盖不过他的光芒。
疾冲忽然觉得很没意思,他在顾一野辉煌的落幕中意识到顾一野从来不和他计较,兴许并不是怕了他而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过。
疾冲不耐地扯了扯脖颈的领带,被人群簇拥着有些喘不过气来,一向恣意嚣张的小霸王脸上带了几分落寞之色,很难形容他现在是什么复杂的心情。
所以当他的朋友挤眉弄眼地告诉他,为了给他出气将顾一野锁在了更衣室里时,疾冲发了很大的火,然后拿上钥匙跑去更衣室。
更衣室里漆黑一片,静默无声,疾冲跑得心口怦怦跳,喘着气推开门喊顾一野的名字。
突然身后的门被猛地关上,疾冲一惊,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一只有力的臂膀压在了更衣柜上,坚硬冰冷的皮带扣顶在他的髂骨上,疼得他闷哼一声。
疾冲想挣扎却被顾一野反手扣在了背后,极强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过于亲密的距离让疾冲心中警铃大作。
疾冲以为顾一野终于忍不住想揍他了,却没想到顾一野低下头吻在他领带松动的锁骨处。
疾冲顿时急了眼,可被顾一野牢牢压制住怎么也挣不脱,从骂骂咧咧到呜呜咽咽,浑身颤抖发软。
皮带扣咔哒的声响在幽暗的夜色中格外清晰,疾冲早已没了嚣张的气焰,红着眼睛骂顾一野恩将仇报。
顾一野按着疾冲的腰身扯开腿挤了进去,笑声愉悦:“让你欺负了这么多年,是时候收回利息了。”
疾冲没料到自己好不容易大发善心结果被这只不会叫的狗给吃干抹净,不禁悲从中来,抽噎着放狠话说他死都不会放过顾一野的。
顾一野温柔地吻去疾冲眼角的泪,腰却又狠力顶了进去:“你知道每次你欺负我的时候,我忍得多辛苦吗?”
疾冲愤懑地去咬顾一野的舌尖,居然还是蓄谋已久,难怪长那么大从来没有女生对他表过白,他没谈过恋爱都怪这狗东西。
事后疾冲倔强地一瘸一拐走在前面,顾一野低眉顺眼地跟在后面哄人:“跟我谈恋爱不好吗?”
疾冲咬牙切齿:“滚!”
疾冲被顾一野按在更衣室的长椅上办了这件事被他列为人生奇耻大辱top1,看见顾一野就变脸,躲得比兔子还快。
顾一野还没哄好人就要赶去军校了,任务紧迫,只来得及匆匆留下一句话,让疾冲别在大学给他拈花惹草。
疾冲听完只冷笑一声,这狗东西以为他是谁,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没有了顾一野暗中作梗他终于要迎来美好的大学生活了。
事实也正如顾一野所料,疾冲眉骨深峻,本身便挟带了锋利的英俊,再加之个性张扬,一照面便勾魂摄魄,一开学就一跃成为新晋校草,爱慕者如过江之鲫。
疾冲这几个月可谓是风光无限,每日都像个花孔雀般招摇过市,对周围女生更是绅士体贴。
疾冲每日都期待着开始甜甜的恋爱,等了一个月也没能等到一个表白,疾冲百思不得其解地拉着室友指着自己那张帅脸问,是我不够帅?
室友内心发苦,先前被疾冲的哥哥加了微信叮嘱他不希望弟弟在大学里恋爱,所以只能随便说几句话敷衍疾冲,怎么也不可能告诉疾冲真实原因。
太普通的女生畏其光芒,优秀的女生又将他当成了花花公子心存疑虑,这一切都归功于疾冲对任何一个女生都温柔以待。
他自以为这样能赢得女孩芳心,哪能料到自己被当成了中央空调。
但疾冲还是很受学校社团欢迎的,只要疾冲能加入社团,就不愁招揽不到人,疾冲经过慎重的考虑认为自己没人表白还是因为认识他的人太少,果断加入了戏剧社团。
戏剧社团的部长可谓欣喜若狂,文思泉涌地埋头写了一通宵的剧本,挂着黑眼圈气若游丝地交给副部长一个剧本便回宿舍补觉了,据部长所言,这个剧本是为疾冲量身定制,等开学晚会时演出一定会轰动全校。
疾冲本以为他要出演王子,结果确实是王子,但是个草原王子。
疾冲嫌弃地看着送过来的服装,哪里的王子穿得这么寒碜,跟个破麻袋似的,这还怎么凸显他的英俊帅气。
但是当演出当天上完全妆换上假发服装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
疾冲身量本就颀长,换上赤红领皮革大氅后压迫更烈,两鬓编了精致的小辫梳在脑后扎了个高马尾,深沉的玄青上跳出明艳的绯红,麦色的面颊和脖颈上的黑绳兽牙显得野性难驯,像草原上的狼王。
疾冲蹙眉揪着大氅的衣角满脸挑剔,质疑道,这好看吗?
回应他的是大家整齐划一的点头,不愧是部长的眼光,这身服装才符合草原王子的气质。
与疾冲搭戏的女生早已满脸绯红不敢瞧他了,排练了一次后才褪去了薄红。
疾冲满心想着在舞台上大出风头,丝毫不知道顾一野结束了任务后请假赶来了学校,连军装都没来得及换下,急着来逮自家不听话的小狼崽。
台下人潮拥挤,但顾一野身边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东西隔开了,周围女生围在一起时而瞥向这个方向,时而窃窃私语。
经过一个月的历练,顾一野身上多了军人的铁血与凌厉,身着笔挺军装鹤立鸡群地站在观众席,领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裤腿收束进皮质长靴内,如山峦般起伏的侧脸在闪烁的彩灯下忽明忽暗,眼睛专注地望着台上吸引全场目光的那个人,眼神柔和,只是在疾冲虚虚搂住女孩的纤腰时凌厉了几分。
疾冲结束了晚上的表演本来打算换下衣服,他的室友突然火急火燎的把他拉了出去,说他哥在宿舍等他。
疾冲二丈摸不着头脑,他当了十八年独生子,从哪冒出一个哥哥,于是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就匆匆赶回了宿舍。
刚一推开宿舍门,疾冲便脸色大变转身想跑,但却被身上的大氅拖累,顾一野伸手轻松一揽便把人拽了回来,膝盖一抬手掌一握顺便把门也锁上了。
疾冲被顾一野抵在门后,听着门外人来人往的走动声和说话声,顾忌之下也没法挣扎闹出太大的动静来,只能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你又来做什么?又是我哪门子哥哥!
顾一野眼含笑意低头嗅了嗅疾冲的耳侧,当然是你的情哥哥。
嗓音沙哑低沉,调情意味明显。
疾冲瞬间鸡皮疙瘩爬了一身,耳根通红地骂道,顾一野你不要脸!
顾一野看着疾冲这身装扮只觉得喉咙发干,很不要脸地将手伸进大氅里摸疾冲的腰,粗粝的指腹缓缓摩挲着敏感的腰侧。
疾冲被摸得两腿一软,顾一野趁机把人压在了下铺亲了个遍。
疾冲反应过来后抬手就想给顾一野一拳,却没料到顾一野的身手比之前的更利落,三下五除二便用一只手扼住了疾冲的手腕压在头顶。
疾冲急得眼尾泛红,骂顾一野混蛋,在宿舍里还想欺负他。
顾一野用骨节分明的手指一颗颗解开军装的扣子,慢条斯理地回道,你舍友今晚不会回来,所以别急,我们有一整夜的时间。
玄青大氅铺在床上,军绿色的军装挂在床尾的爬梯上,黑绳系着的狼牙在疾冲的锁骨处随着床铺的咯吱声晃荡。
宿舍的单人床躺两个人太挤,顾一野用力顶撞时细心地用手掌护住疾冲的头,宿舍里的骂声断断续续还夹杂着抑制不住的喘息。
狗东西,疾冲喘着气骂顾一野,每骂一句便被吻给吞没,到最后只能哼哼唧唧地求饶,眼角含泪,屈辱地被顾一野逼着喊了好几声好哥哥。
顾一野果然没浪费他的假期,中途就没让疾冲下过床,连吃的都是一口口喂给疾冲吃,等疾冲吃饱之后再喂饱他。
第二天清早顾一野离开时,疾冲累得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迷迷糊糊感觉自己额头被亲了亲,乖一点,他听见顾一野在他耳畔说道。
狗东西...疾冲心想在梦里顾一野这狗东西都要来烦他,嘟囔了一句便又沉沉睡去了。